时间：2021-06-10
作者：北京市企业家环保
当你工作累了，心情疲倦了，第一时间会想到什么？
答案极有可能是：家。
试着想象一下，当你的家乡被破坏，你被迫离开时，你会怎样？
近期移动的象群可能已经有了答案。
何以为家？何时回家？感觉一切都是未知数…
近日，那些被无数人牵挂的象群出现了颇为罕见的一幕：云南野象群暂停移动，小象挤在大象中间睡觉。
这是监测野象数日来，第一次发现象群集体躺着睡觉，象群把小象保护得严严实实，小象醒后自己无法走出重围。
有网友说，这像极了父母保护我们的样子。但仔细一想，我们有没有像父母一样，也保护着它们呢？
01
数量增加了，但适合生活的地方却少了
保护动物早已成为大家的共识。在严格的野生动物保护措施下，野生动物数量和种群也有所增加。过去20年来，中国近百种极危或濒危哺乳动物的状况有所改善。
▲ 亚洲象悠哉游哉地行走。© 东呱视频
云南境内野生亚洲象，数量以每年3%~5%的速度增长，十几年内从180头增加到近300头，虽然亚洲象物种濒危等级没有变化，但也初步扭转了持续下降的态势，种群规模稳中有升。
野生动物数量增加了，但适宜它们生存的地方面积却逐渐减少。原先确定的自然保护区面积并没有扩大。
在过去的50年里，由于国家建设大力推进现代工业发展需要的橡胶原料种植，西双版纳地区的热带雨林被砍伐后，被46.4万公顷的橡胶林取代。再加上咖啡、茶叶、水果林等商用农业种植面积大幅增加，导致西双版纳热带雨林锐减，残存雨林不到橡胶林面积的十分之一，还只有一半位于保护区范围内，其余被分割为大量零星的森林斑块。
亚洲象栖息地内天然林锐减、栖息地被经济林和农田蚕食，亚洲象从自然中获取足量食物变得越发困难，而村寨周围大量种植的农作物恰恰是人象共食的，这使得人和象常为了一口食物产生冲突。
▲ 看似憨厚可爱的大象会破坏房屋、伤人。© 东呱视频
SEE基金会秘书长张立曾对媒体表示，亚洲象种群生存所面临的最大威胁是栖息地的丧失和破碎化。这次的15头野生亚洲象向北游荡，或是为了寻找新的栖息地。亚洲象一般会循环利用栖息地内的各种资源。一个区域内的食物吃光后，亚洲象会前往另一个区域觅食，等之前区域食物再次充足时折返。
“过去30年里，我国加强保护野生动物取得成效，野生亚洲象种群因盗猎减少，数量恢复增长。”张立补充道。但从2000年至2018年的调查数据显示，近二十年间，在野生亚洲象保护区域外，当地大量种植橡胶、茶叶等经济作物，使野生亚洲象栖息地面积大幅缩小。野生亚洲象栖息地破碎化，野生动物保护和地方经济发展的矛盾在日益激化，促使它们通过不断移动寻找新的合适栖息地。
▲ SEE诺亚方舟修复象群地栖息地生境，抚育间伐。
为了能够让象群的栖息地生境得以修复，SEE诺亚方舟从2018年开始，在勐养子保护区、尚勇子保护区修复亚洲象食源。在尚勇冷山河和勐养莲花塘，对外来物种及杂草植株清理及铲除，并种植中华草、竹子、构皮树等亚洲象喜食植物，共完成了1500亩的亚洲象食源地修复工作；同年7月，保护区观察到两群20头亚洲象进入食源地觅食，其中一群7头（小象3头），另一群13头（小象5头）。通过保护亚洲象形成的伞护作用，水鹿、赤麂、猕猴、野猪、印度野牛等物种也在食源地出现。
目前，亚洲象食源地项目的工作方案，已进入《云南省亚洲象栖息地保护与恢复及食源地建设实施方案（2018～2022年）（咨询稿）》，成为云南省缓解人象冲突的主要方案之一，获得了国家的资金支持，为政府和保护区管理部门开展亚洲象保护管理提供了示范。
02
适当人工干预，修复人象信赖感
从4月中旬，这15头野生亚洲象便从云南省西双版纳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一路北上，经过两个多月走到昆明市境内。500多公里的路程里，穿过了许多村庄，人们不得不回避亚洲象，避免引发人象冲突。
据西双版纳州林草局统计，1991年至2010年，20年里人象冲突不仅致41人死亡、170人重伤，农作物被大量糟蹋、农地与农田设施被毁，造成直接经济损失上亿元，亚洲象保护面临严峻考验。
▲ 大象可以轻而易举地破坏汽车。© 东呱视频
2007年，位于中缅边界的勐海，突然来了7头野生亚洲象。
这个象群原本住在森林里，但由于澜沧江上的水电站修建，这群亚洲象被挡在了江的南岸，回不到栖息地纵深空间更大的勐养保护区。
随着农业经济的发展，当地民众大面积种植经济作物，这也使得亚洲象的自然生境缩小、天然食物和隐蔽减少。
加上当地民族在森林里传统的刀耕火种的轮耕方式被取消（而原来村民刀耕火种留下的地方，是亚洲象重要食物来源），森林密闭度不断加大，大体量的亚洲象难以在其中活动。
于是，没了家园与食物的它们，就这样闯入了人类的村落。在西双版纳玉米和甘蔗收获的季节，亚洲象不请自来，聚会大餐。这些食物的养分显然高于野生植物，时间一久，亚洲象对农业作物的依赖性也愈发增强。
为了觅食，亚洲象甚至走到村庄民居内寻找玉米等食物，拱倒村舍，并对在田间劳作和家中的村民造成生命的伤害。
▲ SEE诺亚方舟地亚洲象活动预警系统。
为了解决人象冲突，SEE诺亚方舟对亚洲象的行踪进行了生态系统的监测。2018年，项目研发完成2项预警系统专利、完成亚洲象图像智能识别模块基础开发、完成后台数据展示与自动调度预警平台开发；2019年，项目进入村寨级推广，并通过红外相机获得的数据不断训练智能识别模块，为后期系统迭代升级提供重要基础数据。从2015年5月到2020年6月，项目监测到亚洲象活动293次，对其中266次（91%）发布预警。在项目覆盖区域内，未再发生人与亚洲象正面相遇的情况。
正如张立建议一样，一方面要尽早、及时做好亚洲象的人工干预。如果我们在对它的适宜栖息地分析的基础上，预测到前进方向、扩散方向没有合适的栖息地，要做好人工引导，让象群远离人口密集的城镇。
另一方面，要利用好自然保护地体系的建设，需要考虑尽早做好亚洲象和其它野生动物栖息地的修复，和基地改造恢复工作。通过生态补偿、生态廊道建设，把破碎化的亚洲象栖息地连片，从大的景观尺度上规划更大的亚洲象栖息地。栖息地的保护和恢复是解决亚洲象向外扩散移动问题的根本。
03
亚洲象的家，需要你我共同守护
守护亚洲象是SEE诺亚方舟项目的一部分。截至2021年5月底，阿里巴巴公益宝贝计划联合淘宝爱心商家和买家，累计近1.3亿人次支持诺亚方舟守护亚洲象项目。
▲ 勐海县成立的大象监测队。© 东呱视频
“诺亚方舟守护亚洲象”项目自2019年开展以来，在勐海县政府有关部门支持下，在亚洲象可能出现区域，划定了5万亩亚洲象栖息地。为提高亚洲象栖息地质量，吸引亚洲象生活在其原有栖息地，远离人员密集区，进行了5457亩的亚洲象栖息地改造工作。其中人工间伐、烧除共计4157亩，砍去了栖息地树木密集区域生长不好的小树、灌木，使林下变得空旷，更适宜亚洲象走动和栖息。为保证栖息地内亚洲象有充足食物，延缓其进入农地的时间，项目种植了亚洲象喜爱的玉米、甘蔗等食物1,300亩，为保证栖息地内亚洲象体内盐分及微量元素，建设了5个人工硝塘。与此同时，对于亚洲象“肇事”破坏的350亩村民耕地发放了补偿款。
项目为更好的为亚洲象保护提供数据，邀请了中科院版纳植物园对亚洲象栖息地修复区域及人工硝塘周边景观进行科学监测工作，在亚洲象经常出没地区安装了200块“亚洲象安全警示宣传牌”，并派发了2.5万份“亚洲象安全警示宣传折页”。同时项目开发了《看见亚洲象》科普绘本，让当地公众了解人象冲突和亚洲象科普工作。
▲ 亚洲象预警系统红外相机安装、测试亚洲象声光系统预警、亚洲象喜食植物（野芭蕉）的种植、人工亚洲象硝塘。（从左至右、从上至下）
未来一年，公益宝贝“诺亚方舟守护亚洲象”项目还将修复划定的5万亩亚洲象栖息地中的1000亩关键区域，进行抚育间伐、亚洲象喜食植物种植、建设人工硝塘等保护行动；为当地亚洲象破坏的村民耕地损失提供补偿；为应对和预算目前凸显的人象冲突，将在周边村庄建设亚洲象预警系统，减少人象相遇导致的伤亡，对修复区域进行整体性的监测，并对版纳涉象区域的公众开展相关宣教活动。
▲ 亚洲象在人工硝塘
SEE诺亚方舟项目致力于中国西南山地原始森林和高原湿地地生物多样性保护，努力探索和推进人类社会与生态系统友善依存的关系，推进中国西南山地核心区域生物多样性全面保护探索机制，推动当地人主导和参与落地保护，可持续利用当地生物资源，让当地人在保护中受益。
